继电装燃油泵熄火门、高田缺陷气囊召回门后，日系车又爆发了新一轮的信任危机。

近日，丰田集团旗下子公司日野汽车发布公告表示，经公司调查发现，工厂存在发动机数据造假问题，并已持续多年。受该事件影响，3月7日，日野汽车股价下跌16.76%，丰田汽车股价下跌6.53%。

11.5万辆车无辜“中枪”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此次数据造假波及的车辆竟然多达11.5万辆。数据显示，2021年全年，日野汽车在日本本土的销量为5.99万辆。这也意味着，本次造假的车辆几乎是日野汽车在日本年销量的2倍。

据日野汽车公告显示，此次排放数据造假行为主要发生在日野日本发动机测试的工厂，测试人员在对发动机进行油耗测试时，将发动机的燃油输入量和燃油喷射量进行了调整，使测试出来的油耗结果大幅优于实际结果。由于测试期间并不会一同对发动机的输出动力进行检测，该项造假一直未被发现。此次问题之所以被发现，主要源于近期公司的内部自查。

对于此次造假事件，日野汽车总裁Satoshi Ogiso给出的解释是：“工厂在实现产量目标并严格遵守生产时间表方面，未能成功应对压力，之前没有发现不当行为是一个大问题。”很显然，这样的自我检讨在被波及的十几万辆汽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据日媒NHK报道，3月7日，日本国土交通省因日野向政府提交的发动机排放数据不正确的问题，开始对该公司进行现场调查。后期，日本政府将根据调查结果，决定是否吊销日野汽车发动机生产认证。

对于这一乌龙事件，日野汽车也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已停止搭载有数据造假发动机的中重型卡车和巴士的运输，并计划尽快开始召回。由于重新测试可能会产生超过法律限制的排放水平，估计有4.3万辆卡车将被召回。

同为日系车企，丰田汽车和五十铃汽车无辜“中枪”，要知道日野汽车生产的发动机也搭载在他们的车辆上。据统计，约3000辆丰田巴士和1200辆五十铃巴士已被波及。目前，调查进程依旧在持续推进，未来也许会有更多的车型卷入其中。

作为日野汽车的控股方，丰田汽车随后也在官网发布了致歉通知。通知称，由于约3000台柯斯达搭载了正在受到调查的日野发动机N04C，该发动机实际燃油效率低于日本2016年尾气排放法规规定值。在日野汽车确认发动机正确的排放数值后，丰田汽车将与日野汽车协商采取适当的措施。

“日野汽车必须首先承担责任，尽快查明真相，并采取全面的预防措施，丰田汽车将支持日野汽车在这方面的努力。”丰田汽车表示。

事实上，这并非日野首次造假。据日本国土交通省的调查结果显示，日野在2016年对某型柴油发动机进行后处理耐久性测试时，将后处理系统偷偷更换，并采用更换的全新后处理系统完成了测试，使得日本国土交通省批准了该台发动机的量产上路。而在实际道路测试中，该型发动机的后处理系统极有可能在车辆使用寿命期间损坏，导致车辆排放的氮氧化物超标。

对此，日本国土交通省评论道：“日野的数据操纵行为侵蚀了汽车消费者的信任，动摇了测试认证体系的根基。”

日系造假屡禁不止

日野数据造假所造成的影响触目惊心，但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并非日系车企及汽车零部件供应商首次在数据领域爆发信任危机。

《汽车观察》梳理后发现，近年来，日本车企及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的产品数据造假事件层出不穷。

2016年，三菱汽车、日产、铃木先后被曝燃油效率数据造假。

2017年，日本神户制钢被曝铝制产品的强度等性能数据遭人为篡改，丰田等多家日系车企均使用了该产品，该数据造假事件被隐瞒了10年之久。

2017年10月，斯巴鲁被曝过去30年间公司下属两家工厂使用无资质检验员“糊弄”新车出厂前的整车检查，最后召回25.5万辆汽车。

2017年11月，日本纤维巨头东丽公司被曝在2008年4月至2016年7月期间共有149起数据篡改，其向轮胎厂商在内的13家公司供应了伪造强度等的轮胎增强材料。

2018年7月，日产汽车承认其在日本国内的5家工厂存在“尾气排放”和“油耗测量造假”问题，涉及19款在日本销售的车型。

2020年，日本最大的安全带供应商日本均胜被曝涉嫌篡改数据，导致数百万条不达标的安全带进入市场。

2021年，日本汽车零部件巨头曙光制动器工业株式会社被曝在19.2万件产品质检数据中，有11.4万件刹车装置及其零部件产品存在伪造、篡改检查数据行为，时间跨度长达20年左右。

这一起起事件令人不寒而栗，但这或许也只是日系造假大军中的冰山一角。

有分析认为，日系数据造假屡禁不止存在多方面原因。一方面，由于日本本土制造业的市场份额及利润被进一步压缩，部分企业为维持其市场竞争力，选择以造假等极端方式欺骗市场及消费者。另一方面，日本制造业长期存在对一线生产监管不到位的问题，一些日本制造业企业过于相信自己的产品不会有问题，因此不按合同约定进行检验。此外，设备老化、更新不及时也是日系造假的另一影响因素。

无论造假的原因为何，频繁被曝的一系列造假案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日系车及零部件的品牌口碑，而且其影响的已经不仅仅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信任和利益，最重要的是对消费者的安全也构成了威胁。

曾几何时，日本被誉为“以工业为发展基础”的国家，而日本制造业也素来以“工匠精神”为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在一次次失望过后，我们不禁要深思：日系车，还值得信赖吗？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汽车观察Autoobserver”（ID:Qicheguancha），作者：陈秀娟，36氪经授权发布。